“晚上好,阿尔诺东先生!”
“晚上好,晚上好,我的孩子们!……”
当所有的人都进了教堂,我们这位种葡萄者非常勇敢,他轻轻地走过去,透过破门往里瞧,发现一种奇特的情景。他刚才看见走进去的所有的人都围着祭坛坐在荒废的殿堂中,仿佛从前的那些凳子依然在那里。头戴花边头饰、身着锦缎衣裳的漂亮夫人、衣着华丽的大老爷,身穿我们的祖辈曾经穿过的绣花礼服的农民,所有的人都显得苍老、衰弱、疲惫、布满灰尘。不时有夜鸟被灯光弄醒,它们是教堂里的常客,在烛光四周转悠,火焰笔直上升,十分朦胧,仿佛在纱布后面燃烧。最使加利居开心的是,一个大钢架眼镜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摆弄他头上的高耸的黑假发,假发上站着一只鸟,正无声地局促不安地拍打翅膀……
最里面,一个小孩身材的小老头,跪在祭坛中间,绝望地摇着一只没有铃铛没有声音的小铃,与此同时,一个身穿旧金线祭披的神甫在祭坛前来回走动,背着听不清一个字的祷词……当然,他就是巴拉格尔神甫,他正在举行第三遍小弥撒。教皇的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