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罃回答道:“两国之间作战,是因我没有才能,才沦为俘虏。大王不把我杀死用血涂在鼓上激励将士,使我回晋受罪,这是大王的恩惠,我哪里还敢怨恨你呢?”
楚王听了这话很为得意,进而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将会感激我的恩德喽?”
智罃正色答道:“两国都是为国家利益打算,以使百姓安心度日。现在晋楚二国既已和好,各自后悔当初的怨恨,不应互相为战,那么就应互相宽恕为是。现在我们两国都在力求这样做,双方互释战囚以成其好。两国之间的政事,与我私人无关,我来感激谁呢?”
楚王又问:“你这番话我听得有点不对了,明明是要换你回去,可你却说与你无关,但这也毕竟是两国之间的大事啊!那么,你回去之后如何来报答我的恩情呢?”
智罃说:“臣无从受怨,也无从受德,无怨无德,不知所报。”
楚王笑着说:“这是哪里的话呢?”
智罃说道:“若是我的国君把我杀掉,我就是死,这个大恩也是不会腐朽的。假使听从你的好意而免我一死,并赐还我的父亲荀首,若他把我戮于宗庙,我虽死掉,你的恩德也会不朽的。假使轮到我担任国家大任的时候,带领部分军队保卫边疆,如果碰上楚国的将帅,我也是不会逃避而不打的,我会不惜牺牲地去拼杀,没有二心,以此来尽我的为臣之礼,这就是我对大王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