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的家教,还是之前那个台大的吗?”
“对。”梁家绮猛然走上前,贴在阿梅的身边,说了一些悄悄话。
“我怕阿梅这里没听清楚,跟她提醒一下。”
解释完自己突然的行动之后,梁家绮四顾张望,这个话题似乎让她心神不宁。可惜的是,苏若兰没有接收到这个信息,她把嘴高高噘起,“Kat,把那个家教电话给我吧。”
“啊?”梁家绮故作没听懂。
“这学期,馨语的成绩要上不上的,我婆婆没说什么,可是我压力好大。给她上小提琴课,老师也说她没什么天分,我很怕再这样下去,等到肇宇满三岁,我婆婆会不放人。”
肇宇是苏若兰的儿子,刚满三岁,跟祖父母住在一起。
一次深岚聚会上,聊到婚前打算生几个小孩,婚后实际又生了几个小孩时,苏若兰抚着脸,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即使生了两个,也好像只有一个。”
那次聚会她看起来非常疲倦且温柔,所有人都不忍心问她这句话实际上是什么意思。梁家绮悄悄告诉陈匀娴,苏若兰的丈夫是独子,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肇宇是独孙,一出生,就在祖父母的坚持下,接了过去。苏若兰打算再生一个小孩,最好是儿子,丈夫的双亲虽未明示,言语中却埋藏着人丁兴旺的想法。陈匀娴听了之后,对于苏若兰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同情,她得诚实地说,过去,她总是觉得苏若兰好聒噪,有时候接话也文不对题,给人一种只是为了说话而说话的感觉。在懂了苏若兰深一层的故事之后,陈匀娴想:除了身价,我们其实都一样。我们都为了巩固目前的身份而在薄冰上小心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