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一脸不高兴地说他不想听了,只想出去。他看了看四周,但什么也没说,跟以前大不相同。接着,他说庭院里面有这么多野草是很糟糕的事,应该要好好整理才对……回到房间后,他在纸上不断地写着自己的名字,但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在上面涂鸦……理查问假如分析师真的生起气来的话,会不会对他自己或病人造成伤害。
K太太诠释说,理查觉得自己已经伤害了她,所以不相信她不会生气。他想把庭院里的杂草拔掉,让它恢复整齐,表示他想把坏宝宝与性器官扯出来。关掉暖炉有一部分也是指这个意思,可是他又害怕这样会导致妈妈死亡。他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但没有用涂鸦盖过,表示他坦承自己一旦在愤怒或嫉妒的时候,就会危害K太太与妈妈。
理查说,这是没有用的。K太太问他是不是指分析工作,他说是,他知道分析工作有帮助,但他还是会觉得这是没有用的。
K太太问理查,是不是因为她很快就要离开他,他才会这么认为。
理查承认了,并且说他很担心K太太离开的事。只剩下短短几星期的分析,真的能够帮助他、真的有用吗?
K太太回答说,即使只有短短几星期的分析也是有价值的。
理查看起来稍稍宽心了一些,并且开始画第五十一张图。不过,在画之前他先问了一连串的问题:K太太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在家里吗?她跟K先生用什么语言交谈?是奥地利话还是德文?K先生在上次战争的时候是不是与英国敌对?匈牙利与奥地利是不是站在德国那一边?K先生的领子与领带的样式是不是跟他身上的一样,还是比较老气一点?他的教名是什么?(理查显露出相当焦虑且极具被害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