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合容本是利索人,如今又和时宜亲近,说话自然没有遮拦起来。
倒是时宜和常思急得一个捂她嘴,一个塞糕点。
“素日在四宜殿同我说些诛九族的话也就罢了,如今在外头还这么放肆。”时宜拍拍手上的千层酥碎渣,和扑上来反击的柳合容闹做一团。
玩闹归玩闹,柳合容真不愧是带着隐藏大女主剧本的人,如今又做了太子妃,消息灵通,常来和时宜谈论政事,令时宜也颇受启发。
如此一来,就更加不能眼见她被归含章骗去了心,再伤心欲绝回焱屏。
时宜早就吩咐下去,令自己的眼线寻找焱屏的探子,并给他们隐约透露一些柳合容身份的信息。
只是,尚还没有什么消息反馈回来。
但看柳合容如今一副看透了归含章,收心敛情模样,稍安下心来。
“你只说是我的宣召,不可不来便是。不必同他在这事上生分。”
她的确希望柳合容不要像原来的小说里一样爱上归含章,为了他做贤良,扮柔顺,忍他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争奇斗艳,还要劝他雨露均沾我是皇后理应受委屈。
世人都只会称她贤德,又有谁知道每一句合体统的贤良淑德背后,是她一个个辗转反侧独自垂泪的夜晚呢?
她本是烈焰如火,洒脱自由的性情,一个归含章不值得她剔去一身傲骨,磨去烙着柳合容痕迹的棱角,把自己塞进皇后的躯壳里。
她原应高坐明堂,抬手万万人俯首称臣,山呼女帝陛下千岁,落手一双慈悲目怜苍生,抚绥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