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四川考古研究所的同事李拓打来的,“老大,南兴镇的一家建瓦场取土制胚时,发现土里露出一个坑口,里面有十余件玉器,刚刚上报田野。”
“那现场怎么样。”
“咱所里刘院士已经去了,情况紧急,让我通知你休假结束,提前到岗。”
“行,知道了。”张昊天太清楚这种情况的紧急程度,一般大众发现的现场情况都比较紧急,因为要考虑现场的破坏程度是多少,出土的文物保留几分原始的状态。
他迅速穿好衣服,看了眼床上还在熟睡的夏晚晚,不忍叫醒,便留下便条,匆匆赶往机场。
下了飞机,张昊天大步朝出口走去,虽然只有28岁,但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老干部的稳健感,再配上出众的长相,整体气质很是引人瞩目,他一手提着电脑包,一手的胳膊上挂着西装外套,丝毫没有注意到周遭众人的关注,目不斜视的穿过人流,上了研究所的车子。
临近中午的时候,车子驶入南兴镇。没怎么变化的景致,让他想起之前在大三第一次接触到关于三星堆的场景。
那时考古实践课,初到南兴镇,一个只能在市县地图上才能找得到的地名,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村子地势平坦,气候湿润,村舍零落,一派川西田园风光,但是他从老师口中看到了这个小村庄的与众不同。村里有三个凸起的大土堆,他们和临近的一块月牙形的较大台地遥相呼应。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文人墨客,见景生情,起了个诗意的名字‘三星伴月’,三星指三星堆,月指月亮湾。而这次几位砖瓦厂工人发现的坑口就位于月亮湾附近。从初见到现在,时隔五年的时间,他又有机会再次走进三星堆,紧张、期待、忐忑的感受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