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娘神情郁结,久久没能缓过来。
王允文将兰姨娘送回座位上,亲手送上一盏香茶。
兰姨娘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气,情绪这才有所平复。
过了一会儿,兰芝堂开始变得热闹。
最先走进屋子的是个容貌端庄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稚气渐去,神情清冷,不苟言笑,像是一尊神佛塑像,让人不自觉心生敬畏。
“妹妹,你可算来了。许久不见,你在‘无想庵’那边过得还好吗?”
王允文见到她,忍不住上前要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娘亲,专程让人将我请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没有大事的话,我就要回‘无想庵’清修了。”
端庄少女做了个佛礼,看向兰姨娘。
兰姨娘眼神突然变得暗淡。
“花容,你还在怨恨娘亲吗?娘亲当初也是……”
“娘亲,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习惯了‘无想庵’的生活。你或许觉得那样了无生趣,可对我来说,却是极大的快乐。我不怨你,只是希望你不要随意打破‘无想庵’的宁静。”
王花容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常年的青灯古佛,似乎已经让她染上一丝“佛”的气息,渐渐失去人的味道。
不过,她说不怨兰姨娘,显然是骗人的。
否则,她也不会打断兰姨娘的话,不让她把话说完。
当初的因已经种下,如今结成的果岂是她说不要就能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