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统道:“臣当时感伤别离,故便赠与她玉佩,其时并没有多想,也没有说什么。”
皇帝道:“一时什么兴起?这是玉佩,不是别的东西——当年便是朕让你祖母送给你的,天下间仅此两块,就是你兄弟有,也是朕的特赐。且他那块上的字意,与你的也大有不同。不过如你言,就算大不合情理,若是光风霁月的事情,她又何必书信告知他人?显见,此女有不臣之心!”
萧统以手抚额道:“臣不知,陛下是真的相信臣有谋反之心?”
皇帝道:“你只要说得清楚,朕就不会相信。”
萧统道:“陛下不惧世人风评自己克内薄情;却会担忧儿子的子虚乌有的弑父。这样的话,臣也说不清楚。”
皇帝一时目光含恨,欠了欠身子,抬手一掌重重批在他面颊上,凌然喝斥道:“现在你清楚些了么?你说朕薄情,那就算朕薄情。朕不过是要提醒你,身为储君你一言一行都当谨慎克己。日后当着外人面,休再扯这样的混账话。从前你总沉溺于修书编书,已经太过矫情,朕想你不至于再告诉朕你送她玉佩,只是因为她是你的意中人?你便能为一个女子,丧失心智至此,将国家朝政置于何地?也已枉费朕与你的诸位先生教导你二十几年!这样的鬼话你便有脸说,朕没有颜面听,朕先告诉你知道,就是要你趁现在编出个更体面点的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