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倒是不在乎,说是皇后自己不愿意搬走,至于外人如何看待,他道:“朕不亏待她,你们也尊敬她,只要那拉氏的人不瞎搅和,其他人不会在乎。从前……”皇帝停了一停,似乎觉得有些话不合适,但还是道,“从前朕虽是全心全意待皇后,但她背后有富察氏,朕少不得有所顾忌,如今那拉氏根本不成气候,朕不用太在乎他们。”
弘历又勾起几分伤感:“倘若安颐不是富察家的人,她是不是会更快活些。”
红颜道:“娘娘倘若不是富察家的人,又怎会与皇上相遇。”
弘历颔首:“不错,不然朕也不会遇见她。”
接秀山房里,新皇后正站在烧为灰烬的废墟旁看着宫人将这里夷为平地,昨晚秋风急躁,今天早晨倒是下了一场小雨,此刻湿漉漉一片压制了尘土,但也带来泥泞和污浊,时不时有宫人来请皇后回避,她只是淡淡地说:“你们忙你们的,我看会儿就走。”
花荣不在皇后身边,昨夜的事让她几乎吓出病来,根本不是什么风吹帷幔被蜡烛点燃,是皇后她在寝殿里祭奠傅二爷,焚香烧纸无所不做。当时有个宫女忽然闯进来,门一开风一吹,燃烧着的纸钱被掀到了帷幔上,倏地一下就烧了起来。所幸火越来越大,把那些祭祀之物烧得干干净净,若不然被人发现皇后私下祭奠,甚至是祭奠一个外臣,这事情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