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尔也想:她为什么生下我呢?就为了控制我吗?
看着坐在对面的佳文,儿时的她与现在的她,影像重叠在一起。我忽然明白了,她到底哪里变了。她早已千山万水地走过一遭,观过了世界,所以,她的发型、眼神、身段、韵味都变了。而我,还直愣愣地戳在童年,方寸未动。
我感受到一种巨大的悲哀从腹部升起。
丢了男朋友,是痛。
而终于意识到,我早就把自己丢了,结结实实,是巨大的麻木,内心发出呜咽与悲鸣。
佳文看着我。我也茫然地看着她。她的眼神里,有一种特别温暖有力的东西在流淌。我被她看得忍不住流泪。
“你才27岁,正是好年华。你的生命里有很多可能性。愿不愿意从现在开始,为自己而活?”她诚恳地说。
谈何容易?我像个精神瘫痪的人,活了那么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人生要怎么走。我没有自信。
我忽然明白了。是的,不是因为他劈腿,我才失去自信的,是我根本就没有过自信。
我的人生,从来也都不需要“自信”这个奢侈品。因为,我只需要执行妈妈的意愿就够了。自信,大概是那些知道自己是谁的人,才需要的方向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