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与禁忌06
难道原始人不是这样吗?我们有理由认为,作为他们自恋组织的现象之一,他们将自己的心理动作过高估计到一个离奇的程度。[180]因此,仅仅针对父亲的那种敌视冲动,仅仅是那种杀父吞食的欲望幻想的存在,就足以导致形成了图腾崇拜和塔布的道德反应。这样,我们就没有必要从一个令我们绝无好感的险恶罪行中,去推论出我们是那么引以为豪的文化遗产的源泉。这样也不会破坏横贯古今的因果链,因为心理现实非常牢固,足以承受这一切后果。对此,人们可能会反对说,以社会为形式的从父权部落到兄弟氏族的转变真的发生过。这是一个强有力的论点,但并非结论性的。这种转变虽然也许是以一种比较平和的方式完成的,但依然能够决定道德反应的出现。只要原父施加的压力仍能感觉得到,对他的敌视感便有理由存在,弟兄们要对自己的行为表示悔恨,也只能有待日后了。如果就此进一步争论,认为从与父亲的矛盾关系中所派生的一切(塔布和献祭禁忌)具有最深沉的严肃性和最完整的现实性特征,这种进一步的争论便毫无价值可言。因为强迫性神经症患者的仪式和抑制显示了这些相同特征,而且这些仪式和抑制不过是由心理现实(即由意向而非意向的执行)派生而已。我们绝不能从这个一切财富尽显其物质价值的平凡世界中,将一种对仅仅是想象或欲求之物的轻蔑移植到原始人和神经症患者的那个一切财富尽在人们心灵深处的世界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