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继之这句话,无疑将她的心牢牢地钉在原地。
周继之依然保持着徐徐拉弦的姿势,淡淡讲:“我曾听人说,算计的最高境界,是连着自己的心一起算进去。我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做到这地步,可就算做到了,也还不够好。起码,我还没有找到一个方法,全身而退。”
林未然的眼睛便无声地眨得更厉害,无数次张合,然后脸颊湿透。
接着,音调突然戛然而止,周继之将小提琴放在一旁的红木案,转过身,几步到窗前,拭干林未然脸上的水渍,与她对视不转眼,轻启薄唇——
“所以,在我还未找出方法之前,不要有离开的打算。”
语毕,男子顺着她的方向躺了下来,与之共枕,侧了侧身将女子揽进怀里,嗅着对方发顶的淡香闭了眼。
拥抱相比往常有些紧实,林未然却不动也不挣扎,也少了昏倒前的张牙舞爪。
那也是林未然第一次深刻理解到,究竟何谓最温柔的刑求。
后来周继之便离开了周宅,大半月都没回来过,但周家四处都布满了人。
林未然觉得自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比金丝雀还不如。
起码做一只宠物,主人高兴的时候还会来逗你玩儿。现在的她于周继之而言,不过是只需要存在的一个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