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贼侵界。大王恐其有备。”乔国卿解释道。
陈安平闻言一愣,转而问道:“西贼如何敢侵界?”
“北界节度使四员,越河侵掠。往伊州的商队也未有还者。”
“南北两路都有所备。”陈安平叹道,“何不罢兵?”
纪氏准备的南北两路进兵,如今看来已为党项人识破,再强行斩李克桢,与党项决裂,也不过是白白辛劳。
真得跨越数千里与党项作战,在无法偷袭的情况下,陈安平对结局颇为悲观。还不如趁机罢兵,与民休息。
斩李克桢表态,向朝廷要些好处便罢了,可不好真得昏头去与党项人打生打死。
“大王没说。俺以为或是欲诱女直生乱。达卢古两兄弟各自据兵,其余诸部亦有私心。若大王安居大同,只恐他们不肯内讧。”
“有理。斩李克桢却是妙策,朝廷、女直多半以为大王要与西贼交兵,而李克桢早为西贼所厌弃,总有转圜余地。”
“俺亦如此想。”
陈安平起身踱步,又说道:“今朝廷宰相,皆非书生腐儒,只恐不好哄骗。”
“那出兵也无妨。朝廷到时总不能不信。”
“出兵?”
“陕城。”
二人旋即大笑。
次日,都省。
进奏司郎中、中书舍人黄宪在政事堂外恭立。里面司马立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原本躲在政事堂外偷听的省探们,都很舒服的寻地歇脚。
“李克桢屡犯恶行,纪将军若送来首级,自有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