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颜在老齐身旁坐下,“我听窦捕头说了,齐爷爷与魏明河家在光化军,因三十年前宋金交战而受难。魏明河的父母遇害,随齐爷爷投奔南漳县亲戚家中。”
“没错,明郎是魏家唯一活下来的孩子,我也是老齐家唯一活下的人。他失去了父母,我失去了妻儿!”老齐喝了口酒,“不愿想啊,不愿想,想起来那一幕就是噩梦,我与明郎就像是从鬼门关里爬出来的,谁也不想忆起那惨绝的过去,想一次就像是又经历了一次,又死了一回,又遭一次死别,不敢想啊!”
“所以,齐爷爷才与魏明河断了联系,视如陌路,绝口不提当年?少见彼此,也是为了避免忆起噩梦。”
“是啊,只要我们在一起,明郎就会想到我们一起经历的过去……后来我与他说,从此各过各的日子,我们谁也不要再理会谁,就是在相互帮助。我先找了看守义庄的营生,在这义庄定居下来,照顾这些不幸丧命的人最后一程,送走一个又一个。明郎呢,曾在府衙做过一阵通判,本可以一直在府衙做事,我知道,就是因为我在,他才会又调任榷署。我们都遵从当年的约定,避开对方,想从过去的噩梦中醒来,可是……”老齐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