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准备做拖履,隔着垂花门问该选什么料子的,锦书拖着长腔说随便。
春桃倚着门嘀咕,“这可难选了,春绸的还是冲呢的?万岁爷就做冲呢起花的吧,横竖天还没热,等热了再做缎子的。”
“别给他做!”锦书眼都不抬的吩咐,“御用的东西自有造办处预备,咱们何必越俎代庖?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趁早别干!”
殿里的人互看两眼,吐了吐舌头,想是气还没消,这会子还呕呢!也不问她了,该怎么自己拿主意。
“主子,”得胜从门口进来,躬身回道,“芍药花儿来给您请安了。”
锦书回过神来,撂了手里的五彩线,端坐着说:“快请进来。”
芍药花儿满脸堆笑,轻快进来打千儿,“奴才给谨主子道喜了,主子福寿安康。”
锦书点头,“同喜,您如今也了得,万岁爷都给赐了名儿,这是多大的恩典啊!”说着并跟前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芍药儿讪讪的,红着面皮说:“奴才承蒙万岁爷厚爱……奴才丢了大人了,谨主子快别取笑,奴才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呢!”
脆脆道:“你这猴崽子不老成,总算是得了报应了。眼下您露了大脸,阖宫没有不认识您的啦。”
芍药儿嘟囔道:“你们也忒不厚道了,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处出来的,算个同门吧。你们得了高枝儿不说提拔我,还拿我取笑。”